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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節至，在祖國西北的新疆大地上，一條條國脈穿行在白山綠水間，時刻變化的傳輸數據在纜線中自由跳動，仿佛這除夕夜一般熱鬧非凡中藏著名為“堅守”的不變年味。大年三十這一天，兩路記者分別前往了北疆之北與南疆之南，在海拔最高的公路與新疆最北的村莊，實地感受守護者們的“普通一天”。
大山小站，喀喇昆侖上的“幸福線”，由我“90后”堅守
“是第一次來吧？上去之后一定慢慢地、慢慢地，不管是走路還是說話，一定不要急。”師亞峰一邊收拾工具，一邊叮囑記者。2月9日早八點，師亞峰便開始收拾設備準備開始春節前最后一次219國道新藏線的通信巡護任務。
219國道，也稱新藏線，這里平均海拔達4500米以上，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從新疆葉城縣到西藏拉孜縣，全長2140公里，這里是整個藏北高原連接外界的唯一通道，被稱為“新藏兩地的連心線、經濟發展的黃金線”。而全程自然條件最艱苦、道路最艱險的路段也正是新疆境內的663公里。
開車一小時后，我們第一次停車，來到了葉城縣西合休鄉的市場上采買氧氣，師亞峰告訴我們，在山上最怕的事情就是由于缺氧導致的高反，無論上山多少次，他總是要備幾瓶給自己的同事。在他購買給養的時候，記者也和路邊的老鄉們聊起了天。據當地群眾介紹，曾幾何時，在這條路上奔波的司機師傅，在沿線生活的牧民百姓，在邊防哨卡駐守的國境衛士，他們一直處在一片荒蕪的陸地信號孤島之上，與家人報平安，都只能拜托下山的司機帶個話。在市場上休息的沿線司機鹿鵬程說道：“2020年開始，我跑這條線除了庫地、馬扎還有三十里，這些有人住的地方有信號以外，剩下這些達坂啊，路上啊都是沒信號的。從2020年12月份開始吧，這邊就是電信的運營長他們，帶著他們手下，在這邊這條路上，一直在搞這個，包括去年2021年，大約啥時候，就是應該說是3月份，3月底到4月份吧，這條路上基本上就是每個達坂，都有信號了。”
我們隨著師亞峰一行繼續向新藏線深處走去，過了第一個達坂之后，即使汽車開了四驅，動力也像記者的肺部一般，顯得不夠用了起來。我們的車停在了庫地達坂旁的基站腳下，這是新藏線上的第一個基站。師亞峰和另一名同事扛著腳扣與安全繩，沿著雪地和巖石的交界處，緩緩上山，一條不長的之字形路線，他倆卻因高原上的寒冷與缺氧，走了近二十分鐘。在檢查和調試結束后，師亞峰喘著粗氣和我們講起了新藏線的建設歷程。
2020年，新疆電信決心從“零”起步，用光纜和基站突破戈壁凍土，冰山雪嶺，決心讓“通信盲區”成為往事！也正是這一年，剛剛大學畢業的“90”后小伙師亞峰也來到新疆電信喀什地區葉城電信工作，見證了喀喇昆侖從“咫尺天涯”到“天涯咫尺”！巍巍昆侖山，千里新藏線，達坂何其險，座座“鬼門關”。師亞峰和大家一起，在“生命禁區”之中，戰高寒、斗高反、問天借道，靠雙手讓信號從世界第三極走向了世界屋脊。2022年1月8日，師亞峰和他的電信戰友們開通了位于喀什大紅柳灘的通信基站，這一天起，新藏線沿線道路的冰雪達坂上實現了信號覆蓋。
談話間，記者與師亞峰一行人的車也開到了紅柳灘基站背后的奇臺達坂，師亞峰下車開始進行信號監測。當記者問起再一次出發上山巡檢的師亞峰時，他也體會到了這位90后的內心變遷，他也是個不大的年輕人，面對巍巍昆侖，他會有害怕也更會有迷茫：“上學的時候，以為自己可能會當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吧，教教物理呀，化學這些的。我剛畢業的話，就來電信公司實習，然后我就選擇了無線技術支撐，但是沒想到無線技術支撐的工作環境是這個樣子。在山上也經歷過很多事，比如說高反呀，還有一些嚴寒呀，各種困難都遇到過吧。就有時候工作比較晚，在車上翻翻手機，看看別人發的朋友圈啊，就是一些同學，有些當老師的，有些當程序員的，發的旅游的照片呀，晚上周天出去吃飯的照片，感覺挺羨慕的，有時候在心里也就問自己從事這份工作到底值不值得。”
在隨后的線路維護過程中，記者發現，師亞峰滿臉都寫著“值得”和“驕傲”。在師亞峰嘴里，沿線的每一份變化，都印證著他身上的“電信藍”！他告訴記者，從海拔最低的庫地達坂3150米到海拔最高的奇臺達坂5170米，沿線的貨車司機可以給家人報平安、游客可以隨時和外界分享新藏線上的獨特美景、能源企業也可以進入數字化發展新階段；在新藏線的181公里處的某礦產企業，無人礦山及智慧礦山建設正在有條不紊地建設中，在大紅柳灘的兩家礦產企業也早早地享受到了沿線的電信服務，優質的高速網絡；同時，一直在沿線提供電力建設的電建企業也在建設過程及后期的維護過程中，得到了網絡的全程通信守護。近年來，師亞峰和他的團隊，一個個達坂進行突破，從3G網絡建設到4G和5G網絡。守邊防的戰士們，從漫山遍野找信號轉變為在營房里就能與千里之外的家人視頻通話。
千里新藏線，巍巍昆侖山！隨著車輛繼續向喀喇昆侖的深處開去，記者也體會到了冰雪的威力和昆侖山上的威嚴。“要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上開通基站，真的要解決很多難題，這里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天氣每小時都在發生變化。為高寒地區立起一個無線基站，連自己的身體活動都成了問題需要去克服。有時基站上接光纜突遇刮風下雪，需要幾個人圍在一起給操作人員擋雪、以防嚴寒一個人堅持不住還要大家輪流換著作業。”師亞峰給我們介紹道。每年十二月份到來年的二月份，都是新藏線上氧氣最稀薄的時段，師亞峰和團隊經常在冬季冒著近零下30攝氏度的嚴寒和狂風，開車上山，檢修維護。到達修建基站的山腳下時，因為海拔太高，大家都盡量把車開到離基站最近的地方。調為四驅，踩足油門，一輛不大的黃色越野車，就這樣在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曲折前行。到了車不能走的地方時，他們就扛著設備與腳扣，徒步十幾分鐘，到達山頂，這也是每次基站搶修與維護的常態。檢修完三分之一的基站之后，天色將暗，師亞峰說，這可能又是一個他要睡在山上的春節了。
深夜稀薄的空氣下，繁星也顯得更為清晰。因為缺氧，師亞峰和大家都睡不著，他告訴我們，在他的七人班組里，有人接過了父親的接力棒，有人甚至傳遞的是爺爺的崗位，昆侖山上的通信就是一代人一代人這樣守下來的，他希望新年的自己可以再多開通幾個基站，讓信號更穩定，山下的村子已有了智慧畜牧，來年，他還要把遠程醫療和遠程教育帶進這喀喇昆侖山里。
一條風雨電信路，兩代風雨電信人
在距離師亞峰2700多公里的禾木村，積雪已達近一米深，為了保障千余名游客的春節雪國體驗以及周邊牧民的用網需求，卡力哈爾·沙哈提亞爾正在牽馬巡線，準備維護好春節假期的信號暢通，今年也是他第18個沒回家的春節了。
至于為什么牽馬，卡里哈爾向記者介紹道：“雪太深了，如果騎馬，一直走，一直拱雪，馬會受不了。”禾木草原位于喀納斯河與禾木河交匯處的山間斷陷盆地中，群山環抱、森林茂密、地形復雜，氣候多變，冬季氣溫經常低于零下30攝氏度，結冰期從10月一直到來年的4月。
走了一小時，記者和卡力哈爾的馬才走到山腳下，記者也好奇地問起了這18年里他的通信維護經歷。卡力哈爾不善言辭，許多危險的事情，他都一句帶過。他告訴記者，18年里，他見過4月的鵝毛大雪，一米多厚的積雪下，他一個人徒步穿越無人區，到達基站的故障地點，在最短的時間里解決障礙；一路上“偶遇”密林里的野豬、野狼還有棕熊；18年里，他一個人巡線、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住在電信機房。當問到他是否感到孤獨時，他卻說：“來禾木第四年，我有了大女兒，二女兒現在也8歲了，看著她們和許許多多禾木的孩子們一樣，能用5G網絡去學習知識，去認識世界，我覺得我做的事情很有意義。”
歷時四個小時，記者和卡力哈爾終于來到了禾木山頂基站，清掃完厚厚的積雪后，太陽能板可以正常發電了。面對十天一次的清雪活動，卡力哈爾反倒視作為一種普通的長途拉練，雖然退下軍裝近二十年，但身上的軍旅氣質，讓他成為雪原之上的“老通信兵”。下山的路上，卡力哈爾也和記者聊起了家常：“卡力哈爾就是我爸爸的名字，這也是他做電信人，守護通信線路時大家最愛聽到的名字，因為在那時候，路上的牧民和老百姓都認識他，都是他來了信號就通了，現在我也干這行，媽媽經常告訴我，這對我是榮譽也是責任。”下山的路上，路邊已被清掃干凈的推山雪像雪墻般高達三四米，卡力哈爾的黃色電信車緩慢地穿行其中。我們好奇地問他18年里最大的收獲是什么。卡力哈爾告訴我們，最大的收獲是他眼中的變化。
“2001年，我們有了第一條電話線，那時候大部分人都還在放牧，現在大不一樣了。”記者下山的路上，風雪小了一些，大家也得以瞥見遠處矗立的基站。卡力哈爾告訴記者，近年來中國電信逐步在這阿爾泰山深處進行信息基礎設施的現代化建設，禾木村的通信網絡建設從3G時代飛速跨越到4G、5G，他自己也經歷了從銅線到光纜的全過程。新疆電信在這片土地上不僅完成了三代通信技術的跨越，更繪制了一幅以通信網絡發展為基石的“數字鄉村”畫卷。卡力哈爾拿出手機向我們比畫道，自己做旅游的同鄉們，用一場直播，便能夠推廣宣傳自家民宿。搞養殖的同族，一個App，就可以遠程掌握牲畜情況，這些還都是他自己去推廣的。
到了村里后，記者和卡力哈爾在一間他朋友開的民宿里休息，卡力哈爾熱情地給記者介紹了他好友的好日子。在中國電信5G、物聯網等技術加持下，禾木村的民宿老板張樂實現了“一屏掌全部、一網管全產”“幾個攝像頭+幾部手機”，如今，像張樂這樣的“智慧通信形象”在禾木這個古老村子里，已經見怪不怪了。“現在養牛誰還天天去看著啊，我現在白天都待在自己的民宿里忙東忙西，閑了拿手機一看就行了，別提多方便了。”做了老板的張樂，現在已經擁有了總共12間房的特色民族風民宿，還有13頭牛。張樂提到的“拿出手機一看”，就是中國電信推出的“天翼看家”及“智慧養殖”，張樂只需要使用中國電信推出的手機app，便可以隨時隨地遠程了解到自家牛的情況，比如定位、運動軌跡、每天的步數、體溫，可以及時掌握牛的狀況。
走在村里的街道上，記者發現即使是過年期間，游客依然如織。卡力哈爾告訴記者，他對自己維護的基站很有信心，可以為全村2000余位常住戶和旅游高峰期的單日2萬多名游客使用網絡提供更好的通信保障。
路上，記者一行人遇到了正在做直播的滕白妮，她今年25歲，是抖音號“人間凈土喀納斯”的主理人，靠著5G通信技術支持，她可以在禾木村的任何地點，依靠多平臺進行線上直播，觀眾們跟著她的腳步和視角，隔著屏幕也對禾木的風景心馳神往，依靠低延遲高速率的網絡直播，自己成為村里的“致富領頭人”，禾木村的旅游名望也乘著“光纖”越飛越遠、越飛越高，去年，她已銷售出了觀魚臺門票4116張，喀納斯景區門票516張及雙湖游船326張，這些“致富成果”是在以前的通信手段下無法達到的。
一座座“通信燈塔”屹立在草原深處、高原之巔。在天山南北間奔波的電信人，年味是“希望”，是“期盼”，是堅守，但唯獨不是團圓。以往的遺憾都是來年驚喜的鋪墊，身著電信藍的新時代勞動者們用責任和擔當扛起了新春佳節的萬家燈火，他們，便是新一年向前的力量。
最后，受兩位堅守者的委托，他們在采訪的最后都說了同一句話，祝大家新年快樂！筆者在這里代他們祝愿每一位讀者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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